第8章

謝家老太爺也給了我所前未有的尊重。


早早的叫人備房備車,甚至將豐厚禮金送到黎家,主打一個絕對不能怠慢了我這個兒媳婦。


謝母心有不甘。


一方面,我和她都是謝家兒媳婦,她當年的隆重程度遠不及我;另一方面謝辭年和葉芊芊的婚姻生活過的雞飛狗跳。


我早有預感,謝母會找麻煩。


怎麼都沒想到商定婚禮的當天,謝母來了句,“景行一表人才,又是謝氏集團董事長,所挑選的妻子一定是最優秀的。


我當年嫁入謝家時,可是清清白白的,就是不知道弟媳是不是像我當初一樣保留清白之身呢。”


當下社會,別說我和謝景行已經登記結婚,就算沒登記結婚的男女,在婚前發生關系都是普遍。


加上謝父謝母當時是頭天登記,隔天舉行婚禮的。


她是清白之身很正常。


可我和謝景行已經登記結婚四年,近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之後,謝母當眾提出這樣的要求,無非是想為難我們。


如果我不是清白之身,第一個受到攻擊的肯定是謝景行,畢竟我當年隻有十八歲。


謝母算準了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,又道,“這可是謝家的老傳統,黎妹妹不會要打破祖宗的規矩吧。”


“胡鬧!”老太爺出面制止。


謝母梗著脖子,“爸,同樣都是謝家兒媳,您不能如此偏心。”


的確。


在排場上,我已經蓋過謝母。


謝辭年又過成那樣。


換成我是謝母,我可能也會心有不甘。


“好!!”


我赫然起身,“那就請人做鑑定!”一頓,我看向謝母,“鑑定之後,你必須鄭重公開的向我道歉!”


“道歉就道歉,不過,得找德高望重的人。”謝母這是怕我收買醫生。


我冷笑一聲,“隨便。”


這種屈辱,為了謝景行,我忍了。


也隻忍這一次。


我暗暗拍了拍謝景行的手背,示意我沒事。


“很好,那麼,由我這個老頭子請人,諸位應該沒問題吧!”老太爺在問大家,眼睛卻是看著謝母的。


謝母賭定我和謝景行早已經那啥了,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口吻,“好啊,您請的人我當然相信!”


老太爺請的人還沒到。


謝辭年匆匆趕來。


時隔四年不見,他哪裡像23歲,32歲還差不多。


他想帶謝母離開。


謝母怎麼可能聽他的,“辭年,我今年定要替自己討個公道,憑什麼區別對待,我不服!”


如此,謝辭年也留下。


負責鑑定的醫生很快過來。


為了防止被收買,來的是三位醫生,都是泰鬥級別的,不會拿自己一生的聲譽來做賭注。


傍晚時分,鑑定結果出來了。


我依然是清白之身。


最最驚訝的,不是謝母,而是謝辭年,他看我的眼神特別復雜,有驚訝,有痛苦,還有自責和悔恨。


第一十二章 完結


謝辭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,我不會在意,更不會深思,我“啪”一下把鑑定結果摔在謝母臉上。


“道歉!”我聲音提高了幾倍。


又站在謝景行身旁。


一時間的氣場凌厲猶如商界女強人。


謝母“啊”一聲呼喊,“黎洛,你好狠的心,你竟然當眾要毀我的容!”


我冷笑道,“大嫂,你的臉再不叫醫生的話都會痊愈的那種,半點血絲都沒看到,哪裡來的毀容?


再說,難道不是你想毀了我在先的嗎?


倒打一耙的手法,您使的好熟練,難怪能成為葉某某的婆婆,你們不虧是一家人。”


對,我就是在揶揄葉芊芊。


提到這個讓他們臉上蒙灰的兒媳婦,謝母又氣又怒。


我趕在她開口前,又道,“旁的廢話少說,先道歉,不然馬上報警!”


這下,謝母必須先道謝。


她支支吾吾的。


想說鑑定造假吧,三位鑑定醫生又是老太爺親自請來的醫學泰鬥,承認這份鑑定吧,又得當眾向我彎腰低頭。


我,黎洛,曾是她的晚輩。


從小到大,她以長輩自居,恨不得對我的衣著打扮,還有發型和說法方式、以及情緒都要過問插手。


美其名曰,提前打造我這個兒媳婦。


現在又怎麼可以向我低頭。


現場一時寂靜。


謝母環視一圈,都沒有替她講情,她猶豫半天,吐不出一個字。


“小嬸嬸,對不起,我媽一時失態,我替她向您道歉,對不起!”誰也沒想到一生要強的謝辭年,在這一刻對我改了稱呼。


他那一向桀骜不馴的頭顱喲,也垂的低低的。


我紅.唇輕啟,“一人做事一人當,我既是長輩,便不能隨隨便便的把罪名按在小輩身上,這樣人家會說我德不配位的!”


哈哈,對,謝辭年如今在我這裡隻是個小輩。


“黎洛,你......對不起!”


因為老太爺的突然起身,謝母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。


我掏掏耳朵,“你說什麼?”


謝母,“對不起。”


我微微一笑,“沒吃飯,還是沒骨頭?又或是輸不起?”


“對不起!!”謝母嗷的一嗓子。


我抬了抬眼,“既然大嫂這麼有誠意,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,希望大嫂以後再說話的時候,注意分寸。”


音落,我牽住謝景行的手。


謝景行順勢將我擁在懷裡,自責的說,“老婆,今天讓你受委屈了,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一幕,我才不會帶你回來。”


“老公,真正受委屈的那個人是你,我們已經登記結婚四年之久,你因為愛我一直忍著,今晚我不想再讓你忍了。”


當著謝辭年的面,我說的直白。


謝景行直接將我抱起來。


我們大步前往的方向,正是謝景行在謝家的臥室。


謝辭年似乎想阻止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,他向前走了兩步,被不知何時趕來的葉芊芊拉住。


聽說,葉芊芊和謝辭年又吵架了。


葉芊芊氣急敗壞的罵謝辭年,“不要臉,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青梅,得知她還是清白的,你是不是想搶人?”


“對,我就是想搶人,你奈我何?”


“可惜你就是個廢物,人家看不上你了,謝辭年,黎洛已經不要你了,哈哈哈,你再嫌棄我,都得和我這個瘋子綁在一起!”


“有病!”謝辭年轉身就要走。


葉芊芊又哭又鬧。


拉著謝辭年不讓他走,又想讓老太爺憑憑理,管管謝辭年。


老太爺呵呵一笑,“當年你不是上趕著想給他生孩子嗎?對了,孩子你是生了,但是,不是謝家的種!”


原本老太爺不想管孫輩的事情。


既然葉芊芊找上門,在他面前鬧騰,正好,離婚。


“什麼?你們想離婚?沒門!”葉芊芊像個潑婦一樣打開直播,準備讓網友們看看謝家的真面目。


啪——


謝辭年一巴掌打在她臉上。


直播間沒關的那種。


謝辭年說的咬牙切齒,“葉芊芊,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,你既然是海後,那麼,我將你還給大海!”


謝辭年選擇了起訴離婚。


因為葉芊芊有錯在先,加上孩子不是謝辭年的,兩人很快離婚。


婚是離了,可兩個孩子,葉芊芊沒帶走。


這兩孩子是謝父謝母親手帶大的。


即使不是親生的,也投入了三年感情,面對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,謝父謝母不忍心不管。


最終,謝辭年帶著這兩孩子離開了謝家。


具體去了哪?


誰也不知道下落,有人說,謝辭年又開始送外賣養活孩子,又有人說葉芊芊成了蕩婦。


這些事情對我來說,已經是故事。


七夕這天,謝景行在江城最大的酒店,給了我一場盛大又浪漫的婚禮。


婚禮上。


謝景行把所有身價財產全部轉到我名下,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發誓,絕對不會背叛我。


我相信他說到做到。


婚禮一結束,我和他便離開了江城,整個暑假都在度蜜月。


九月一號。


如膠似漆的我們,不得不分開,我得回北大繼續讀書,完成學業;他則是回謝氏集團繼續做他的霸總。


偶爾不忙的時候,我們會見一面。


忙的時候隻能靠打電話發信息來解相思之苦。


謝景行不止一次的抱怨,“這樣兩地分居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。”


他是童子身,一朝吃肉正上癮。


我取笑他人設歪了,“謝大董事長,說好的高冷人設呢?”


最近,我發現他越來越騷了。


有時候還會一板正經的開黃腔,反而弄的我臉紅脖子粗的。


日子匆匆過。


轉眼又是兩年過去,在我本碩連讀的第六年,受導師聘請,我去了導師任職副院長的第一醫院實習。


我沒想到接手的第一位病人竟然是謝辭年。


上輩子,我在反復得病的那十五年裡,過的有多麼悽慘,彼時的謝辭年就有多麼的生不如死。


嚴重抑鬱使他幾度想要自殺,奈何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。


葉芊芊是真的狠心。


親生骨肉,說不管便不管,就這樣把她們丟給了謝辭年。


謝辭年不犯病的時候還好。


一旦犯病,根本無法照顧孩子不說,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想要了結生命。


十年河東十年河西,風雨輪流轉,蒼天又繞過誰?


我把謝辭年當成一個普通病人對待。


清醒的時候,他會問我,“黎洛,如果重活一世,你會選擇我嗎?”


對於這個問題,我不屑於回答。


可謝辭年卻固執的一直在追問,“黎洛,如果,如果有重生的機會,你會不會給我一次機會?哪怕隻有一次機會也好。”


“不會!”我回答的幹脆。


第二天。


第三天......


一個月後,謝辭年還在追問這個問題。


我直接找導師,要求更換病人,我不想再面對他。


即使我學醫的初衷,是為了救治曾像我一樣身深抑鬱之痛的病人,但是這個病人之中,不包括謝辭年。


謝辭年見到新醫生後,一直沉默不語。


我本碩士連讀畢業的那天。


謝辭年自殺了。


他和上一世的我一樣,用了很長的時間來積攢的安眠藥,最後選在一個陽光絢麗的早上,換上了拉丁舞服吞藥自殺。


導師說,謝辭年留了一封信給我。


我沒打開。


“黎阿姨,你的女兒要高考,我的芊芊也要高考,做人不能這麼自私,憑什麼犧牲我的芊芊,讓黎洛專心備考?”謝辭年剛說完。


「又哼」次年春天。


我給謝景行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,把謝景行高興壞了,他打算再接再厲,準備再讓我給他生一個粉粉糯糯的女兒。


我嘴上說著不願意,卻受不了謝景行的誘惑。


嘖嘖,老男人太會了。


時不時的用那具堪比男模的極品身材誘惑我,啊啊,我一個上輩子從來沒嘗過男人的女人,怎麼能扛得住這樣勾引。


很快,兒子不到一周歲,我便懷孕了。


“謝景行,都怪你!!”我嬌氣地叉著腰想發火。


已經化身為超級奶爸的謝景行,趕緊放下兒子來到我面前,深情款款的賠著笑意,“老婆大人辛苦了,都是老公的錯,晚上隨便你處置。”


哼,處置來處置去,我這個易孕體質又得懷孕。


又是一年盛夏。


我如願生了一個粉粉糯糯的女兒,兒女雙全,丈夫愛我如初,幸福的小日子將會一直持續,再不會像上一世一樣悽慘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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