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還有讓他們加完班別擠地鐵公車了，打車回去，我給他們報銷。
反正也就剩一周的時間，這點錢我還出得起。
等一周後致享公司的人來看方案，他們搞出的方案沒打動致享的人，項目讓夏文林或者汪和正的團隊拿下，我自然就當不上 COO，他們這個臨時湊出來的團隊也會解散，回到自己原來的部門去。
不是說我不看好他們。
隻是事實就擺在眼前，夏文林跟汪和正團隊裡的人，個個都是精英。
而吳昕玥他們，目前還是一群草臺班子。
他們也不是看不清楚現實，隻是喜歡挑戰，想要有一個舞臺可以盡情展現自己的能力。
至於成敗與否，各有其趣。
時間過得很快，明天就是致享的人來公司看方案決定成敗的日子，吳昕玥將他們這陣子以來搞出的成果遞到我面前。
我越看越心驚肉跳。
因為寫得太好了，超出我的預料……
吳昕玥他們雙眼亮晶晶的，眼神裡充滿期待和渴望認可。
吳昕玥作為代表，率先開口問我：「喬總，你覺得這策劃案怎麼樣？還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嗎？」
我搖頭：「在我看來，你們這份策劃案，無可挑剔。」
我的話讓他們激動地一陣歡呼，仿佛勝利就在眼前了。
看著他們傻樂的樣子，我卻笑不出了。
12
得知我愁眉苦臉的原因，竟然是這個吳昕玥等人方案寫得太好，有超過夏文林跟汪和正兩人的可能性，下班後被我喊來喝酒的楚筱跟何安默契地朝我翻白眼。
楚筱：「你夠了啊……」
何安：「坐享其成的人還有臉訴苦？」
楚筱：「這個點，夏文林跟汪和正都還在公司加班呢。」
何安：「而你，卻在這裡因為團隊的人太給力在借酒消愁。」
楚筱：「你要點臉吧！」
何安：「你做個人吧！」
我一整個咬牙切齒：「還不是因為你們？」
楚筱跟何安頓時就心虛了。
楚筱的手搭在我肩上，寬慰我說：「哎呀，你往好的方面想，假設你真的當上 COO，你想偷懶也不是不行啊，隻要你肯放權，不介意被架空，憑借你一周就幫老板追到他追了十年都追不到的女神的功勞，COO 的位置沒人能撼動得了你，以後你拿著 COO 的高薪還有公司的分紅，你贏麻了呀，姐妹。」
何安則是無情地吐槽我：「我看你也別對那幾個實習生太自信過度，夏文林跟汪和正又不是吃幹飯的，想贏過他們不是件容易的事。」
我有被何安安慰到了。
「你說得沒錯，我不能因為吳昕玥他們太優秀，就輕視了對手。」
楚筱跟何安：「……」
我無視他倆無語的眼神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，宣布散場，各回各家洗洗睡。
臨睡前，我還在想過了明天，我的日子就能恢復平靜了。
這陣子我在公司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，走到哪裡都有同事好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搞得我都躲在辦公室裡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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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在致享的人來之前，老板把我跟夏文林、汪和正三個人叫到他的辦公室。
他讓我們三個人抽籤決定開會的時候，誰先講解策劃案。
我抽到最後一個，汪和正第一，夏文林第二。
兩人估計是對自個兒的策劃案格外自信，此時看我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敵視。
嗯，改成輕視了。
說直白點，就是瞧不起我。
尤其是夏文林：「你注定會輸，等下可別在致享的人面前哭。」
要是以前，我不會因為這些話而動怒，因為覺得中別人的激將法是件很愚蠢的事。
但腦子裡閃過吳昕玥他們閃亮亮的雙眼，那雙眼裡盛滿了對成功的野心跟渴望。
就衝著這份對工作的純粹熱情，他們的努力都不應該被看輕貶低。
所以我當下腦子一熱，直接回懟夏文林：「呵，誰哭還不一定，等著瞧吧，包亮瞎你的狗眼。」
夏文林氣結：「你……」
我直接捂住耳朵：「略略略，不聽不，聽聽不到。」
汪和正滿臉嫌棄地從我倆中間擠過去，還不忘評價一句：「你們能不能別這麼幼稚。」
聞言，我跟夏文林互瞪對方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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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這次誰能拿下致享，公司內部的人都在關注，甚至還投起票來，投誰最終會成為 COO。
三人中，投夏文林跟汪和正兩人的票處於你追我趕的趨勢。
而我，不提也罷……
公司裡沒人看好我。
吳昕玥幾人對此又是一陣憤憤不平，在他們看來，明明我什麼都懂，不比夏文林、汪和正差，甚至比他們強，公司裡的人對我的能力真是一無所知。
他們巴不得快輪到他們講解策劃案，好用實力來打臉這些看不上我的人。
結果這個打臉，跟他們設想的完全不一樣。
汪和正第一個講完他們團隊做的策劃案，致享的人頻頻點頭，看起來挺滿意。
面對汪和正給出的壓力，夏文林卻表現得異常自信。
他將自己團隊的策劃案展現在會議室大屏幕上的那一刻，我跟吳昕玥幾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。
因為，他的策劃案，跟我們的不能說百分百一樣，但也有九成九相似。
「喬總，怎麼會這樣？」吳昕玥紅著眼，無措地問我。
我似有所感地看向跟著夏文林一起進會議室的陳語默，對上她挑釁的目光，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這個慣犯……
她該不會覺得，我就算明知是她偷了我們團隊的成果，我也拿她沒辦法不敢鬧吧。
呵，要是我自己一個人事，我會選擇先忍下跟她秋後算賬。
但這次不一樣，事關吳昕玥他們的前途，一個不小心他們就要背上抄襲的罵名，他們隻是一群大四實習生，光明的未來怎麼可以毀在陳語默的手裡？
當下，我直接就在陳語默驚愕的目光中，站起身將我們團隊的策劃案，分別拿給老板和致享的人看。
並大聲打斷夏文林的講解：「我申請會議暫停，夏總，你們團隊的策劃案，跟我們團隊的幾乎一模一樣，我申請調取監控，查明真相，再繼續會議。」
我話一出，最先反對的就是陳語默，她極力克制恐慌地衝我吼道：「喬知意，你要鬧也得看場合，你是看致享的對我們策劃案滿意，就想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硬搶是吧。」
我沒搭理她，而是看向老板，再次堅持說道：「我們團隊每個人的工位上都有自備隱形監控，不想中斷會議也沒關系，那就讓致享的人一起來看，誰才是小偷。」
被當成小偷，夏文林的臉色沉了下來：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，看就看，但要是查出那我們沒偷你的策劃案，你要主動辭職，離開公司，怎麼樣？」
陳語默就站在夏文林的身後，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，陳語默的臉色煞白。
我嗤笑一聲，越過夏文林，緊盯著陳語默：「可以，但要是證明是你或者你團隊裡的人偷的，那你怎麼說？」
夏文林斬釘截鐵地說：「那就任你處置，報警、行業封S都隨便你。」
這下陳語默連身子都搖搖欲墜。
對於這突發事件，致享的人懵了一瞬後，低頭對比起我跟夏文林兩個團隊做的策劃案。
當他們快速翻閱完後，突然對沉著臉的老板，指著屬於我團隊的那份策劃案開口說道：「這份的細節更加完善，我們要籤的話，就籤這一個。」
致享的人說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意外。
「太好了，是我們贏了。」吳昕玥發出驚喜的低聲尖叫，仿佛已經聽到勝利的號角。
我配合著她點頭笑道：「是啊，接下來隻要把監控調出來證明這份策劃案是我們做的，誰也偷不走你們辛苦這麼多天的成果。」
說著，我看向李昀濤，對他吩咐道：「昀濤，辛苦你跑一趟，去我辦公室把我的筆記本拿來。」
李昀濤麻溜地出發。
此時此刻，陳語默已經抖如篩糠。
我冷笑說道：「我這人最記仇了，同樣的虧我怎麼可能再吃一次，剛好這次可以新仇舊恨一起算。」
吳昕玥好奇地詢問：「一起算？那是怎麼算？」
我耐心地跟她講解：「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根據中國的《刑法》第二百一十九條規定，盜竊公司商業秘密或技術信息，給權利人造成重大損失的，構成侵犯商業秘密罪。
「情節特別嚴重的，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，並處罰金, 像我們這個策劃案的合作金額破億，那肯定是往最重的判。
「另外，如果策劃案的價值達到一定數額，也有可能涉及職務侵佔罪或其他盜竊相關罪名。
「嘖嘖嘖，找個厲害點的律師，有監控證據確鑿的情況下, 讓她數罪並罰, 判她個十幾二十年輕輕松松。」
吳昕玥聽完，「哇喔」一聲，慶幸道：「這也太解氣了吧。幸好那個人沒站出來自首, 不然就隻是被口頭警告，還真拿她沒辦法。」
這話她自認為說得很小聲，其實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到。
我眼角餘光瞄見陳語默臉上露出糾結掙扎的神色。
而夏文林依舊一副坦蕩的模樣。
但凡他回頭看一眼陳語默，都做不到這麼泰然處之。
他甚至還不悅地瞪我。
我：……
果然是瞎了狗眼，他眼睛不幹嘛不捐掉呢？
就在這時，李昀濤去而復返, 手裡還拿著我的筆記本。
吳昕玥立刻催促出聲：「喬總，快把監控放出來給大家看, 還有我現在就可以先報警了嗎？我迫不及待地要看到小偷倒霉的樣子了。」
她說得異常興奮, 我態度縱容地點頭：「你打吧, 我這邊馬上就好。」
我開始專注地擺弄電腦, 吳昕玥也即將撥出報警電話。
就在這個關鍵時刻，一直試圖減少存在感的陳語默趁著所有人沒有防備的時候, 動作那叫一個快準狠地要搶我的筆記本。
我卻早已有所防備, 比她動作還快地抱著我的筆記本躲開。
計劃落空的陳語默恨恨地瞪我，聲音尖厲地喊道：「賤人, 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, 你給我把監控刪了, 聽到沒有？把它刪了。」
事已至此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夏文林的臉色黑如鍋底, 破防大吼：「陳語默，你他媽的把老子坑慘了……」
陳語默慌得不行, 倒打一耙地哭訴委屈：「還不是因為你對我提的想法全部駁回, 又罵我蠢笨如豬腦子僵化想把我踢出團隊, 我都是被你給逼出來的，不然我也不會去偷喬知意他們的策劃案了, 況且我哪知道喬知意會那麼變態, 還裝隱形監控。」
聞言, 我跟吳昕玥相視一笑, 我合上筆記本, 臉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, 跟吳昕玥異口同聲地開口說道：「沒有監控哦，都是騙你的啦。」
陳語默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我給耍了，氣得就要撲上來跟我拼命。
當然, 她連我的衣角都碰不到一點就被人拖出會議室。
這次輪到我挑釁地衝她揮了揮手, 拜拜了~
「啪啪啪……」
很突兀的鼓掌聲響起, 原本一直沉著臉的老板不知何時早已笑容滿面，他看著我，開心道：「恭喜喬總, 成功拿下致享的訂單，COO 的位置，果然非你莫屬……」
我：要命了……
